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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July 22, 2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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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这个东西,很有些感触。特别是当林牧师提到,当代太多的娱乐会占据我们的视线,让我们无所适从。这说得太对了,这恰恰是当代人的困境。但我觉得林牧师更重要的提醒是,要在信仰的深层做反思。

在信仰的深層作反省--林鴻信專訪
/賴弘專採訪

林鴻信牧師,台灣台中人。一九九年於德國杜賓根大學取得系統神學博士學位,現擔任台灣神學院(以下簡稱台神)信徒神學系主任及系統神學教授。
在一個微風徐徐的下午,拜訪林牧師。談話之間常見他緊閉雙目,思索中帶著厚重與認真,讓人不禁為他對台灣教會與神學教育的熱情,深深感動。以下是採訪內容。

問:您的求學歷程有許多轉折,可否請您談談自己的求學歷程?
答:我是在民國六十二年考上台大哲學系,因為對思想的興趣和做基督徒的緣故,希望能在人文學術思想上有所投入。來到台大時仍在哲學系事件的高峰期,看到許 多鬥爭導致的後遺症,也看到這些人文思想相當程度上是人類理想的投射,卻不能轉化人性。大三、四時,我開始思想自己一生的道路,在禱告中漸漸有個想法:若 想要落實在人間,醫生這個行業應該最可以直接接近人,於是準備重考,在民國六十六年畢業時考上陽明醫學院學士後醫學系。這超出我當時的能力,也清楚感到是 上帝給我一個機會,尋求一生怎樣事奉。
但我是在民國六十八年退伍後,才開始唸陽明醫學院。在陽明我比較有空暇思想,再加上在學青團契擔任輔導,感到自己所學不足,開始把注意力轉向神學院。在陽明四年當中,大約有三年到台神夜間部受神學教育,修了六十幾個研究所級的學分。
後來有機會到美國富勒神學院唸了一年。富勒開課種類很多,大大開闊我的眼界,我得到M.A.的學位。回到台灣,確定不應該繼續唸醫學--理由很簡單,如果 我把醫學讀完,我頂多是一個平凡的醫生;如果有機會讀神學,我會成為一個認真的傳道人。後來就離開陽明進入台神,申請讀第三年的道碩。畢業那年秋天,我到 耶魯大學唸神學碩士,在耶魯時開始跟莫特曼(Jurgen Moltmann)接觸,他邀請我到德國作博士研究。一九八六年開始在德國唸書,一九九年得到系統神學博士學位。
年回台灣,第一年先在台神教書,第二年到斗南教會牧會兩年,九三年再回台神全職教書至今。在斗南牧會那兩年,開始與英國一位解釋學專家Anthony Thiselton通信,他鼓勵我再去讀一個與哲學、解釋學有關的學位。於是在一九九七到九八年,到英國諾丁漢大學神學系,接受他的指導。博士論文內容, 是將詮釋學應用在成人教育的理論,其中有關「自我」觀念的部份。

問:請你談談為何在研究後期,漸漸集中於系統神學研究,以及與解釋學及教育哲學有關的研究?
答:我發現系統神學很多地方和哲學相關,便自然轉向系統神學。另外,我到德國才發現,歐洲傳統中,系統神學並非一定要用哲學思想來架構,而是整合聖經神 學、歷史神學、實踐神學,用不同的神學主題來組合我們對神學的認識,我對這種整合非常有興趣。另一原因是我對靈恩運動長期的興趣。在台大的時候,靈恩運動 已經興起,我對系統神學的興趣,就漸漸地與探討聖靈論的動機結合。後來我跟著莫特曼所做的論文,題目是《聖靈的位格在改革宗神學傳統的意義》,不只探討聖 靈位格,也把它放在改革宗的神學情境裡探討。
在台神後來幾年都在作信徒神學教育,每次面對二、三十個人的班級,他們的信仰體驗、生命歷史加起來成為龐大的資源,給我相當大的衝擊,也深刻感受到,每個 人的生命只要到一個長度,大概都會有很多歷練。我開始反省:「教育到底是在作什麼?」「什麼樣的人是可教性高的人?」將此和解釋學結合,用解釋學的方法來 探討成人教育中有關「自我」的問題,因為可教性與不可受教,其中很大的關鍵就是對自我的認識。

問:您在斗南牧會兩年,請談談牧會經驗對您信仰生活的影響?對作神學的啟發?
答:應該先從台神講起。我在都市長老教會長大,到了台神,才有機會接觸到來自不同長老教會背景的神學生,第一次感受到整個台灣的全貌。當我有機會到斗南牧 會,那是一個較基層的鄉鎮,當時有四萬六千人,是人口容易流失的地方,那邊的教會、基督徒少到不可思議。如果以斗南教會平均聚會四十六人來說,就是千分之 一,如果把周圍兩三個教會合起來算,不超過千分之三,這就是基督教信仰在台灣基層貧弱的實況(筆者註)。回想起來,這兩年與基層一起生活,對我的信仰、神 學,有很大幫助,也成為我們全家一生中難忘的日子。
所以我經常鼓勵,不要只是想唸神學,也應該投入教會,特別要牧會。因為牧養教會所學習的,深度不亞於學術研究,倒是象牙塔的學術營造,不一定有長遠價值。因為神學所探討的是對上帝、對人的認識,從牧養的角度,特別能在信仰深層作很多重要的反省。

問:可否請您談談您現在的異象或負擔?針對台灣的宣教,及台灣的人民、社會,有何關懷?
答:先從一個比較大的觀察講起,因為我在神學院、也在基層教會待過,讓我看到台灣的神學院、教會,和台灣整個社會,都處在同一個生態圈。以教會與社會的互 動來說,教會越好,社會就越有盼望,社會風氣越好,我們就越能幫助人接近上帝國的信息;倒過來講,教會越衰微,社會就越沒有希望。
教會與神學院也有密切關係,神學院的情況好,就能幫助教會再提昇,教會的情況好,就能幫助神學院得到更好的學生;反之,神學院情況不好,就沒有能力幫助教會改進,因為教會的傳道人主要來自神學院,教會不好,自然神學院的學生素質下降。
在台灣有許多福音環節,你可以看到許多宣教機構都相當興旺,很多人盡心投入;但是我認為台灣宣教很重要的一個基地是教會,教會若不能更像一個理想的教會,傳福音的果子不一定能存留,或成為基督徒再把福音帶給別人。
相對來講,我覺得教會對神學院的重視不夠。目前台灣大部份教會還是缺乏傳道人,這是因讀神學的人不夠多。本來是教會問題,之後變成神學院問題,回過頭來又變成教會的問題,將來也有可能變成社會問題。
所以我希望能在這幾個點上有些貢獻。目前想到的是神學教育的書籍,因為台灣不是所有人都有外語能力閱讀神學書籍,而目前中文書籍又相當有限,加上翻譯耗 時,因此最好是有人整合一些閱讀過的外文書,作導論性的介紹。這幾年我用《神學人叢書》,就是希望能提供神學生更好的出發點。像我寫過《教理史》、《加爾 文神學》、《路德神學精要》等,就是希望未來的神學生,能夠在思考、學習神學的過程中,減少許多摸索,這工作還會繼續下去。當然希望將來也有機會從事神學 創作,但我覺得到創作之前,必須有許多預備工作,而預備工作在台灣的神學環境,目前缺得相當嚴重。

問:請您談談未來有哪些自己想作,或想與別人一起作的事?
答:目前比較急的是,心中還有幾本書要寫。在神學著作與翻譯方面,若要產量更穩定,其實也需要團隊,甚至辦公室、基金的支持,但這在台灣幾乎不可想像。
這幾本書,一本與九七到九八年的研究有關。在神學方面,希望再介紹巴特,另一位非常有深度的神學家田立克,以及我的老師莫特曼。自己的著述,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寫系統神學,但這是比較遠程的計畫。

問:以您神學工作者及牧者的角度,可否談談您對現今基督徒大學生和社青,及傳道人有何期望?
答:我最近與一些神學生討論,發現自己對神學生有三個期待:第一,要有足夠的學習動機;第二,要有足夠的理想氣質;第三,要有明確的奉獻心志。我想若對象 更廣泛,這三項其實也不只針對神學生。真的期待在越來越被現實腐化的台灣社會中,跟隨基督的人能維持較高的理想。因為現代生活越來越優裕,相對之下享樂的 可能性較以前增加許多,我感覺整個社會大環境學習動機在下降,如果基督徒也跟著這樣走,社會就更沒有盼望。獻身的熱情仍然要談,因為在一個越來越以物質享 受為目標的社會,教會、基督徒要不斷作獻身的見證、傳講獻身的信息!

http://www.campus.org.tw/public/cm/cm08/0108/0108-5.htm